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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一个故事(十三)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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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七八糟的盛况当属空前,司明明应付不来,转身又回去陪一一睡觉。

     外面再怎么样她都不出去,都交给苏景秋应付。

    她听到苏景秋一会儿揪着喝多的陆曼曼去卫生间,一会儿把叶惊秋带去阳台透气,一会儿陪陆曼曼骂她那个脏心烂肺的小垃圾。

     她的家里充斥着这样真实的声音,听到苏景秋跟好朋友们打成一团,用心地照顾着他们。

    她就觉得有什么事是一定要去计较的呢? 这世界上可曾有一个满分的人吗? 可曾有不吵架始终甜蜜的恋人吗? 可曾有过没有任何一次想要放弃的情感吗? 如果有,那一定是了不起的事。

     可她遇到的人就是这样的,她的情感就是这样的。

    她遭遇了一次怀疑就想让所有的情感归零,这未免太过武断了。

     外面的热闹映照她内心的安宁,一一的睡颜真好看,也让司明明觉得快乐。

    陆曼曼终于没有动静了,叶惊秋也在吐了三次后安静下去。

     苏景秋的洁癖发作了,尽管人是微醺状,但看着歪倒的酒瓶和满桌的狼藉开始觉得焦虑。

    不行,我得打扫干净。

    我真是太喜欢劳动了。

     一骨碌从地板上爬起来,开始了劳作。

    酒杯碗筷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从餐厅到厨房。

    一个不稳,肩膀撞门上,哎呦我操一声。

    一个人就能演一个小品,明明没说话,但每一个动作都是令人“振聋发聩”的台词。

     司明明叹口气,无奈地走出去,准备帮他一把。

     苏景秋听到动静,回过头,突然低吼一声:“站住!别动!” 司明明一愣:“怎么了?” 他转而笑了:“怎么能让明总干这种粗活呢!你边呆着去吧!” “没事。

    我可以帮你把碗放洗碗机。

    ” “可以吗?”苏景秋问。

     “不可以吗?”司明明反问。

     苏景秋就笑了。

     他酒后会有一点点的鼻音,嗓音也不似平常朗润,听起来有点黏糊,又像小孩在撒娇、小狗在摇尾巴:“辛苦司明明了。

    辛苦了。

    ”他说:“你要是累了,就停下,不用你。

    ” 司明明罕见伸手拍了拍他头顶,说:“不辛苦。

    ” “你摸狗呢?”苏景秋问。

     “如果你不觉得冒犯的话…… 苏景秋就撇撇嘴:“我就算是狗,也是一条凶狠的藏獒,让别人闻风丧胆。

    ”说完拍拍心口,将那个酒嗝拍下去。

    他发现似乎久不饮酒,他已经不胜酒力。

    这点酒就让他头晕目眩。

     然而司明明说的话让这种状况更加重几分。

     “如果你下次再轻易说离婚,那我们就真的离了吧。

    ”司明明一边放碗一边平静地说:“我是奔着长久经营感情去的,如果你总把离婚挂嘴边,我会倍受打击。

    ” 苏景秋知道司明明没看他,却还是呆呆地点头。

     “还有,我希望你信任我,像我信任你一样。

    有时遇事不吵不闹并非因为不在乎,一是因为信任,一是因为修养。

    ” “好。

    ” “别光说好。

    ” “好的。

    ” … 司明明瞪他一眼,转而笑了。

    话说出口的感觉很好,坦坦荡荡不扭捏的感觉很好,推倒心墙的感觉很好,向前看的感觉更好。

     司明明想她之所以有时会疲惫,大概源于她对自我不断增加的要求。

    这也促使着她对别人的要求也不断增加。

    所以在她身边的人好像都大气不敢出。

     “自在一点。

    ”她又说了一句,不知是对苏景秋说,还是对自己说。

     “好的,我们都自在一点。

    ”苏景秋说:“你自在了,我就自在了。

    ” 他上前一步,拦住司明明的动作,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心里的委屈已经全然消失了,他就是这么没出息,司明明给他一个笑脸,他就如云雨初霁茅塞顿开。

    他好想抱抱她。

     他们吵了这么久,一个心甘情愿的拥抱于他而言太重要了。

     外面只有轻轻的鼾声,他说话的感觉像在低声祈求:“抱一下。

    就一下。

    ”接着就把司明明拉进了怀里。

    瘦瘦的司明明填满了苏景秋的心间,让他不由将她抱更紧。

     司明明别别扭扭,竖起耳朵听,生怕谁醒了。

    手始终在两个人身体之间横拦着。

    苏景秋不满足,就拉住她的手,让她环住他腰间。

     舒服了。

    终于。

     他想亲亲她,但想到他喝了酒,于是唇只落到她唇边,重重的,狠狠的。

    捧着她的脸,看她心不在焉,还在担心被人撞到,就故意逗她。

    手拉开她的格子睡衣衣摆,缓而上行,她吓得低声叫:“苏景秋!” 他在她耳边笑出声。

     司明明也觉得自己反应过于夸张了,脸红了,也笑了。

     “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哭了。

    ”苏景秋正色道:“我再也不会让你情绪崩溃了。

    ” 他自然是知道的。

    司明明这样的人,让她发疯一次,也就等同于毁了她的体面。

    她鼻尖上的那滴晶莹的泪,还有她对他歇斯底里说出的那些话,都让苏景秋觉得自己把一个体面的人逼急了。

     他可真不是东西。

     婚姻当然是一场漫长的修行,他们这才哪到哪呢?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吧! “好的,谢谢你。

    ”司明明说。

     “别,谢谢你让着我。

    ”苏景秋说:“话说回来,你知道你自己那张嘴很是厉害吗?” “我不知道。

    ” “你……了,不提也罢。

    ” 过去的事不再提,夫妻二人趁着别人睡觉,终于将家里打扫干净。

    就像打扫他们生活中的坏情绪、偶尔的风波一样,一切都干干净净了。

     他们的心经历了长时间的紧绷,这一天放松下来,紧接着疲惫袭来,匆匆入睡。

    第二天当司明明醒来,发现朋友们已经走了,昨天的热闹像一场梦。

     苏景秋也走了。

     但桌子上留着他做好的早饭。

    是司明明喜欢的清粥小菜干净饮食,保温杯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许剩!司明明听话地吃光。

     生活回归正轨了。

     包括司明明的工作,她也想将它推向正轨。

     她正式递交了辞职信,准备开始自己的离职流程。

    然而过程并不顺利,原因出在胡润奇和她的新老板身上。

     从某种原因来说,现在司明明所在的公司备受瞩目。

    司明明作为该公司的高管的离开,会引发业内一定的猜想。

    这影响新老板后面的布局。

     新老板是个聪明人,拿到司明明的辞职信后第一时间就对她说:“之前因为急切想跟一楠老板吃个饭,给你施加了一些额外的压力,我跟你道歉。

    ”他想稳住司明明,以帮助他平稳度过这段时间。

    司明明的能力他是清楚的,但做老板的人,最忌惮下面的人跟自己不是一条心。

    司明明明显看不上他的处事风格、也对他的急功近利嗤之以鼻。

    哪怕他开出再优越的条件,她都不愿贡献出她和施一楠的私交。

     “是我个人的原因。

    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司明明说。

     “挂职也能休息。

    ” “我坚定离职。

    ” 老板担心司明明的离职引起一些负面的消息,影响他将公司卖个好价。

    所以转手就打给了胡润奇。

    把司明明这个烫手的山芋转交了出去。

    按他的原话说:公司估价高,对资方也有好处。

    反之,将是一个大难题。

    你们的人你们自己处理吧,当初安顿到我这,我选择接收也是为了好办事。

    谁知她不识好歹。

     “我以为她做到这个职位会很聪明,谁知她一点脸色都不会看。

    还不如底下的实习生。

    ”新老板这样说。

     胡润奇约司明明吃午饭。

     他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司明明,这次的这一面令他有些许的震惊。

    他眼中的司明明,哪怕在二十出头的时候,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与天斗的气势,她的目光永远清亮,各式的正装犹如焊在身上一样。

    哪怕她到了这家公司,每天点灯熬油到深夜,几乎全年无休,整个人带着一些疲态,但那股子劲头都没有散。

     而这一天的她,好像突然将那一切都挥散去了。

     她随便穿着一件拉链帽衫,穿着一条运动裤,一双老爹鞋,头发挽在脑后,好像着急去健身。

     胡润奇以为自己认错了,对着司明明摊开双手,耸着的肩膀久久没放下,就差问她:你被夺舍了吗? 司明明坐在他对面,督促他点菜:“点吧,点完了再说。

    ” 胡润奇就点了菜。

     “我不懂,A总提出的条件不错。

    让你挂职,薪水照拿。

    他现在至少在接触三家公司。

    ”胡润奇叫司明明新老板A总,而司明明从来不加前缀,只叫他老板。

    在司明明眼中,这个人是千千万万老板中的一个,没有什么特别,她不愿给他冠任何名头。

     “我听说了,他只卖产品和核心人员,其余人都要遣散。

    ”司明明皱了皱眉头,用手指拨开面前的杯子,好像那是很脏的东西:“你只跟我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但跟我有关的你是一点都不说啊。

    胡润奇,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你留下,把遣散工作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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