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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一个故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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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惊秋跟司明明一样,一下就能戳到苏景秋软肋。

     叶惊秋其实并不知道什么,但他从小就会察言观色。

    从他进门起苏景秋的种种反应都像一个故意在装大度,但内心里却拼命排斥、怀疑的人。

     叶惊秋认定苏景秋是一个单纯的人,他并不十分擅长掩藏情绪和心事。

    他想:司明明为了对抗那个“诅咒”一样的占卜,把自己投入了一场她自己都十分陌生的婚姻。

    好在她的结婚对象似乎是个不错的人。

    叶惊秋当然记得他骗了苏景秋的画像钱,现在也明白了他出现在广西并非偶然。

    他看看苏景秋,再看看司明明,笑了。

     “笑什么?”陆曼曼问:“你也发现他们夫妻面和心不和了吗?没事儿,这很正常,他们吵架了,在假装和好。

    过几天就和了。

    ” “他们只是在吵架,不是离婚了。

    ”张乐乐认真解释。

     “他们是想离婚,但临时变卦了。

    ”陆曼曼又说。

     司明明知道苏景秋不会因为玩笑生气,但他一直不太说话,应该是对叶惊秋那句玩笑话介怀了。

    只是他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苏景秋学会忍气吞声了。

     司明明于心不忍。

     这张桌上的关系分几份,每个人都有她要捍卫的地方,但苏景秋既然成为了那个有苦难言的受气包,她就忍不住要站出来为他正名。

     于是她说:“谈恋爱闹分手、结婚闹离婚那都是极其正常的事。

    闹得大的都不会离不会分,悄无声息的才最致命。

    是吧老公?” 苏景秋正抱着一一喂水,他动作停下,而一一还张着嘴着急喝,对他停下不满,索性用小手托着杯底,小嘴猛嘬了下吸管,发出了咕咚声。

     “问你呢,老公。

    ”司明明说完掐他胳膊一下,让他回应:“是不是?” 苏景秋点头:“是。

    ” 叶惊秋在一边笑,他一直看着苏景秋,手指在动,过一会儿转身去他的大包里找出纸笔写字。

    陆曼曼跟过去,他迅速用手盖住:“你不能看。

    ”神秘兮兮。

     “叶惊秋你不要给老娘搞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信不信我再打你一顿?”陆曼曼气哼哼地说。

     叶惊秋则摇头:“我不怕你打我。

    ” 陆曼曼拿他没办法,在他身边直跺脚。

    她看叶惊秋,就像看她人到暮年得了痴呆症的姥姥,总觉得她偶尔会冒几句胡话,而她好心疼。

     司明明隐约猜出叶惊秋要干什么,所以在他将那张纸折叠好往苏景秋面前送的时候,她起身一把抢了过去,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别人都震惊地看着她,司明明何时这样敏捷了? 说真的,司明明不想让叶惊秋那所谓的天命“荼毒”苏景秋。

    她心里是清楚的,叶惊秋为她占卜的卦,每一步都踩到了对的点上,除了结婚。

    她知道那张纸对她的影响,而她不希望苏景秋接收到这样的心理暗示。

     她虽然喜欢一成不变,那会让她觉得安稳。

    但有的人就是要享用充满冒险和惊喜的人生,那于他而言才算最棒的体验。

     “那是什么?”苏景秋终于主动说话:“你为什么抢走?” “什么都不是。

    是叶惊秋的恶作剧。

    ”司明明说。

     她站起身来,示意叶惊秋跟她走,她准备单独跟叶惊秋谈谈,让他不要给苏景秋带去困扰。

    她意识到一件事,尽管她还在因为苏景秋对她的不信任而失望或生气,但她却还是下意识选择保护他。

     当她跟叶惊秋站在书房里的时候,叶惊秋第一句话说的就是:“你打开看看。

    ” “什么?” “你自己心里有困惑,没法解惑,很多事过不去,就选择耗着。

    以为耗着耗着这个问题就会过去,事实上问题还在。

    ”叶惊秋有他自己的哲人智慧,他对司明明了然一笑:“打开看看,再想想你下意识的反应。

    ” 司明明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纸,打开来看,上面只有叶惊秋胡乱划的毫无疑义的字。

    而她却以为那是叶惊秋算出的苏景秋的“天命”。

     “想想你的反应,很多事就有了答案。

    ” 叶惊秋说完就走了出去。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他都不太喜欢热闹的聚会,他的内心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但他有时对人又有慈悲心肠,在他能看懂的有限的世界里,试图陪人一程。

     他挺喜欢苏景秋。

     在广西潮湿的夜晚里,苏景秋和他朋友的出现,让叶惊秋找到了久违的故乡的感觉。

    他骗他也是出于喜欢,叶惊秋就是这么奇怪,会欺骗自己内心里喜欢的人。

    司明明也是。

     所以他们像同一个人,但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却不一样。

    叶惊秋用生命之中最原始的眼光去看,而司明明则用她经过训练和培养的刻意修正过的眼光去看。

     司明明站在那,看着那张内容杂乱无章的纸。

    她为什么要在第一时间抢过这张纸,为什么下意识为苏景秋挡住可能面临的烦恼呢?哪怕在苏景秋对她的怀疑已经让她觉得伤心以后? 当叶惊秋走出去以后,外面意外热闹了起来。

     司明明听到苏景秋在忽悠叶惊秋喝酒。

    他那一套酒吧里练就的本领可太强了,劝酒本事炉火纯青。

    他对叶惊秋说:“你喝过全世界的酒,我也喝过全世界的酒,你承认不承认酒要跟好朋友一起喝?“ “你要报复我。

    ”叶惊秋说:“你打不过司明明,所以要报复我。

    我是无辜的。

    ” “放屁!”苏景秋说:“喝酒归喝酒,你可以不跟我喝,但你不能不跟你的好朋友们喝!” 陆曼曼在一边起哄:“喝!在香格里拉能喝,在北京就不能喝吗?” “那是不对。

    ”张乐乐也举杯:“今天我也要喝。

    ” 她们都希望叶惊秋喝醉。

     想起高中时候叶惊秋的鬼样子,就想好好灌他一顿酒。

    也或许都想找个理由喝醉,反正都有烦心事。

     他们就真的喝起酒来。

    这下轮到苏景秋观察叶惊秋。

     他看叶惊秋就像看司明明的B面,设想他在过的是司明明内心真正渴求的生活。

    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叶惊秋的心里或许真的没有那些旖旎的情感,他对人都一样,只是偶尔会有恶作剧的念头。

    你看他喝酒,躲一杯喝一口,全凭他自己的心情。

    还有,他喝着喝着竟然说:我在一个酒庄打过工,在那赚了五瓶酒,我送给你吧。

     苏景秋懂酒。

     那个酒庄的酒可不是谁都能搞来,哪怕一瓶也珍贵,何况五瓶?他觉得叶惊秋在吹牛,谁知他从身上翻出一个不知是几手的破手机,又去他的包里翻找出一个小本,找出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他说你好啊我的朋友,我来要我的酒。

    请你帮我寄到这个地址。

    一句废话没有,就送了苏景秋几瓶天价的酒。

     苏景秋受之有愧,叶惊秋说:“那你就卖个好价,分我一半。

    钱我自有用处。

    ”又翻找小本,找出一个账号给苏景秋:“卖出去你就打到这个账号上。

    ” 陆曼曼伸脖子看一眼,那个账号名字是香格里拉藏民朋友的。

    叶惊秋可真是过路财神,不,那钱都没过他的账户上,不算过路。

    有钱不自己花,要养活藏民的小孩。

    好像那些孩子是他的一样。

    这个人可真奇怪。

     苏景秋好像不讨厌叶惊秋了。

     他做事风格跟司明明可真像,这让他怎么讨厌起来呢?苏景秋在这一刻真正的羞愧了。

    为对司明明和叶惊秋关系的怀疑羞愧,也为自己内心里面对司明明时隐隐的自卑和怀疑羞愧。

     司明明安静看他们喝酒,怀里抱着小一一。

    苏景秋观察叶惊秋,她观察苏景秋。

    她在苏景秋脸上看到了动容。

    他因为喝了酒而泛红的脸转向她,目光里满是真正的抱歉。

     司明明就对他笑笑,抱着睡着的小一一去卧室,让小朋友远离吵闹,好好睡一觉。

    放下小一一,亲了口她的小脸,就听到有走路的动静。

    司明明当然能分辨,那是苏景秋的脚步声。

     她站直身体,听到他走到她身后,站了片刻,而后手臂环上她的腰,将他搂向她。

    司明明没有抵抗,她怕有声音吵到一一。

    那种感觉很怪异,她摒住呼吸,察觉到苏景秋的手臂越来越紧,终于握住她肩膀,让她转过身体,把她彻底抱进了怀中。

     他的拥抱很用力,司明明推都推不开。

    她压低着声音,一整张脸红到发烫:“苏景秋,你放开。

    ” “对不起,司明明。

    ”苏景秋在她耳边说。

    他声音极低,话语穿透她的耳朵一直流向她的身体。

    她偏开头,躲避他的气息,艰难地说:“好,我知道了。

    ” “我想请你原谅我。

    真正原谅我。

    ”苏景秋又轻轻地说。

     “好,我原谅你。

    ” “你在敷衍我。

    ” “你再没完没了我真要动手了。

    ” 司明明没有猎奇的心理,身后是小朋友、外面是好朋友,她并没有心思跟他在这里搂搂抱抱解决“陈年夙愿”。

    推开苏景秋扯着他衣袖将他带了出去。

     张乐乐已经喝趴了,陆曼曼在跟叶惊秋喋喋不休她那个甩不掉的小垃圾,叶惊秋呢,在点头应和她。

    家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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