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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小慈【终章3/4】7字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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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想中的涕泪横流。

    但赵慈明白纸短情长,平平静静反而好,他猜程策写的全是真心话。

     那人天生不爱乱煽情。

     ◆◆◆ 之后,赵慈陪尚云去逛街。

     人山人海的商区里,她挽着他,指着不远处的肯德基,说她饿了。

     他以为这主意好。

     大喜的日子,就该吃大喜的家庭套餐。

     也就是那一刻,听着吵闹的乐声,闻着空气里浓重的烘焙甜味,赵慈才寻回了一点真实感。

     “云云,你去找座。

    ” 她说好。

     走前,她又抱了抱他的胳膊,他垂面望她,说乖乖坐着,他马上就来。

     当她离开时,赵慈心里始终憋着的一团暗云,渐渐散了。

     他决定高兴起来。

     他想要全心全意地,陪她过完这个好日子。

     一生一次的机会,他不能浪费它。

     ◆◆◆ 餐厅里,赵慈挤在人堆中间排队等餐,而尚云在讲电话。

     她趴在桌上,对着空气摇头晃脑。

    他与她对上眼神的刹那,她就指着手机,笑开了。

     是阿慈! 隔空,他读出她的唇语。

     看到尚云兴高采烈的模样,赵慈的丧脸忽然暖了。

     他端着小山似的餐盘走到她身旁,边拆蘸酱,边留意她的语调和脸色。

    鸡在面前晾着,她没碰,正叽叽咕咕像他妹一样,嘘寒问暖。

     “......你先吃,我再说两句。

    ” “没事,慢慢跟他讲,我等你。

    ” 赵慈没有妹妹,没有爱人。

     可是,他兜里装着各占一半的她。

     即便他的出身黑不见底,从小被人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家里往上数叁代,全是劳改犯的料子,她亦不曾在乎过。

     每逢新年上山祈福,赵尚两家结伴同行,就属这姑娘磕头磕得最响亮。

     大人问她念念有词说的是什么,她两条辫子松了,摇着钢盔头,说是秘密。

    然而一转身,被赵慈用瓜啊果的一哄,就全给倒出来了。

     她没有求考试过关,而是祈愿大仙保佑赵氏开工大吉。

     赵慈震惊,问她怎么会晓得这些破事。

     太危险了,云云。

     她坐在他身边,捧着比脸大的瓜瓣啃,含糊说不危险,这是赵叁哥来家里请她爹算吉日时,她不小心听到的。

     ……阿慈你放心,我能保守秘密。

     你能? 能。

     ◆◆◆ 她说能。

     赵慈信也不信。

     但今时今日,他不可以质疑程策的水平。

     那人经得住风浪,再黑的秘密,于他而言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赵慈啃着鸡腿,一想到被月老发配到鸡头山的程策,心里就不落忍。

     赵家,一直在动土,或是预备动土的路上。

     这份铁锤交织汗水的执念,深入骨髓,所以多年后的今日,尚家小姐亲手选的丈夫,才会蹲在工棚里,捧个杯子遥望山景。

     程策戴着安全帽,汗流浃背,喝一口水,再咬一口香蕉补充能量。

     根据岳丈的说法,婚后,他的未来将一马平川,基本可以做到指哪儿,打哪儿。

     这话不是假的。

     就在刚才,他揣着人定胜天的信条,认真做了笔记。

     赵二哥的黑手指哪儿,程策就在哪儿摁枚彩色大图钉。

     他学业有成,事业尚未正式起步。

     但他已深不可测。

     他正是战斗在第一线的真假四当家。

     夸父追日,他追月,马不停蹄地,摇身一变成了挥汗如雨的赵哥。

     赵哥长得好,命却苦。

     也就是到了这个钟点,他才刚能歇一歇,吃点儿东西,跟总工聊两句接下来的安排。

     顺便,也问一问爱妻,这结婚证领得怎么样了。

     ◆◆◆ 程策曾是一位坚强的青年。

     今日,已是一位耐操的汉子。

     绝苦的逆境中,他站稳了。

     面对赵叁哥直击腰眼的老拳,他华丽一旋身,成功避开了。

     清早眼睛扒开来,程策已经撞过墙,洗过澡,感受过动员誓师大会,并被他爹点名,再次上台给大伙来一段演讲。

     前夜,他只知道鸡头山要开工了。

     待到阅览过整套计划,他才晓得赵家的铁汉要背着政府,干什么勾当。

     程策震惊。

     不过他没有慌神。

     下头黑压压的人头,他独自站在话筒前,清清嗓子,一开口,就是今天我准备不充分。

     先给大家随便讲两句。

     ◆◆◆ 程策心如死灰,心里一个完型的词,一段整句都找不出来,因此语调起得比较平。

     然而鸡头山是块宝地。

     再平再静的好人,只要来了,被现场气氛一激,就抱着杆子往深渊里出溜。

     程策搞不懂为什么,似乎越讲,气越顺,口齿亦越发伶俐了。

     这狼窟本不是他的家。

     他亦很久没回来省过亲了。

     但他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适应了此地的空气。

    它不安全,不老实,和他的人生隔着几辈子的距离。

     可它曾是他的一部分。

     连根拔起,还带泥的那种。

     满员的阅览室里,统一着装的铁汉们抬着脸,表情真诚,等着他说话。

     那阵仗,好像不管他胡扯什么,他们都能捧场。

     都会猛拍巴掌。

     于是程策做了两遍深呼吸,把临时编的稿纸揉成团,搁到了讲台角落。

     他挽起衬衫袖管,调整过话筒高低,转而谈起了曾经,比如,与潭城警方的数次交锋。

     他一谈,台下就响起了惊异的抽气声。

     不过程策没受影响。

     他总结惨痛经验,理论和实际齐下,而受到现场气氛的鼓励,他更斗胆把当初没来得及提的建议,给大伙交了底。

     程策握着拳,抑扬顿挫,把自己讲得脑子发热,更把群众讲感动了。

     他的哥,热泪盈眶,欣赏四弟一夜之间就开花结果的领袖风采。

     赵爹正襟危坐,抖着手指说陈站长,怎么样,这才是老四的真本事,平时他都藏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撒出绝招给人看。

     演讲完毕,台下掌声雷动。

     大家起立呐喊,山呼讲得好,抄铲,开机,干他娘的! ◆◆◆ 当夜,干了一天活的程策,给尚云发去了他辛勤劳作后的生活照。

     一个晒成碳,累成狗,晚餐吃了四碗盖浇饭的英俊男人。

     点击发送后,他表示有来有往,要她再把结婚证的全貌发给他瞧瞧,最好举着自拍。

     大约五分钟后,她发来了持证照,并为他带来了最新进展。

     吉日吉人,喜事成叁。

     道长醒了。

     这已不算新闻。

     但被她这么一提,程策仍是没撑住,他腿一软跌坐在床沿,胸膛剧烈起伏。

     他想着道长,慢慢攥了个实心拳,横着猛击在墙上,捶落了些许白墙皮。

     斗转星移,咒,又回来了。

     牛头山出品,一次播种,终身受惠,完全无需二次施法。

     高人一旦睁开了眼,那么说好的大变活人,连半分钟的缓冲,都不会给。

     “阿慈,你怎么不说话了,事情办得还顺利吗?” “......顺利。

    ” “别太辛苦,慢慢刨,会成的。

    我和爸都为你祈过福,一定平安顺心,马到成功。

    ” 程策抓抓头发,抿着嘴。

     当尚云埋怨他怎么又不出声时,他终于干巴巴地问她新郎在哪里,自己正好有些肺腑之言,想交代两句。

     ◆◆◆ 新郎刚在尚家吃过晚饭,陪岳父喝了几口酒。

     听得程策有话交代,赵慈便握着手机去了书房,锁上门。

     两人都愣着,光喘粗气,最后还是赵慈憋不住,先开了口。

     “......大程。

    ” 话筒传来叹息声,千言万语,全埋在里头了。

     “大程,你别急。

    ” “哦,我已经不急了。

    你听,我还是很平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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