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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的十万大军在关城正面交锋。

    可于震洲不战便弃城而逃,一路退至了潜县,白白将关城如此重要的隘口拱手让于敌军。

    听闻,朝廷和军中都他的决策颇有微词。

    ” 司徒钊一副早有预料的神情,鄙夷说:“此事本相也听说了,将军迟暮啊,于震洲到底是久未上沙场了,行军生疏,临到阵前,他怕了!” 他顿了顿,又望向秦焦:“可眼下前线打仗,与谢云旧案又有何关联?” “丞相想有,便自然就有。

    ”秦焦周身清冷如竹,抬起眼皮与司徒钊对视时,狭长的眼宛如幽冷深潭,笃定中深不见底。

     …… 裴珩此时弯腰秉烛,正在巨大的沙盘图前观察琢磨。

     他掌间摩挲着一枚旗,足足过了半炷香,经深思熟虑,才将小旗插到了悬河东南方向的一处峡谷中。

     再纵观整盘大局,他眉头一舒,恍然悟明了。

     一旁的韦廉望见那旗的位置,也顿悟道:“皇上如此操演,是认可于震洲的打法?” 裴珩颔首坐了下来,去喝了口茶:“于震洲年轻时就善用奇兵险招,出奇制胜。

    他蛰伏了二十多年重返战场,谁都猜他这第一仗必定会打得冒进,没想到他偏偏临阵当起了缩头乌龟。

    可这招诱敌深入,未必不是奇谋----” 韦廉握拳,声音稍稍振奋:“皇上英明,关城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亦是离悬河最近的一座城池,等几日后春汛期一到,河水上涨,关城就会成为围困北朔铁骑的一座铁笼。

    臣想,于将军是意图堵死上游潜县的路,再向下围剿这七万北朔军,形成瓮中捉鳖之势。

    ” “……只不过,这几日朝野上下对于将军的非议甚多,臣还以为皇上也会对他有所不满。

    ” 裴珩就知道他会对自己心存偏见,轻嗤道:“用者不疑,兵符反正都在他手中,朕还能怎么不满?况且那帮文官从来只晓得动嘴皮子,既然是打仗,就不能只听书生纸上谈兵,总得要听听武将的意见,不然韦尚书以为,今日朕专程绕一趟兵部来是为了什么?” 韦廉听他这番话,心头为之一震。

     大雍百年来重文轻武,文官以权术互相倾轧,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员本就全是文臣。

    而谢云死后,先帝益发忌惮将领,将武官地位一削再削。

     都说大雍将士在沙场上搏不出功名和前程,韦廉从少时起从军十八年,战绩赫赫,却还是个从六品部将,可他仍不死心。

     直到那次守卫庸洲一战,他手下兄弟死伤无数,最后却眼睁睁看着朝廷的犒赏令都发给了城中府衙,无人过问军士。

    他气急无望之下才卖剑弃甲,又为了生计,转投入兵部做起了文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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