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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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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阿墨才离开不到半年,就不要她了。

     阿墨说,她们之间不算事实婚姻,这几个字对一个农民来说太新潮了,她通过查字典才理解了这个词语的含义。

     用同样新潮的词语来说,阿墨是要跟她离婚的意思吧?但离婚是要双方都同意才叫做离婚。

     所以,用老话说,她是被阿墨休了。

     怎么……就不算呢…… 她们拜过堂,摆过宴席,沈母亲自把沈知墨的手交到了她手上。

     她们还行过房事,这难道不是妻子之间才能做的事吗? 一滴水珠打到纸上,晕开了字迹,方语慌乱地揉了揉眼睛。

     不能弄脏,这是阿墨最后留给她的东西了。

     为了转移注意,方语拿过书桌上那沓没来得及寄出去的信读起来。

     她每天都有给沈知墨写信,信里大多是生活琐事哪天除了草,种了沈知墨喜欢的向日葵在院子里,哪天又去街上买了煤油,好让沈知墨在家看书时不缺灯火。

     可她不知道沈知墨在奉安的地址,一页一页,攒着攒着,竟然这么厚一沓了。

     视线逐渐模糊到看不清字了,信纸也被断线般的泪珠打成了浆糊。

     方语把那堆纸揉碎了。

     反正,也没机会再寄出去了。

     还没来得及想更多,一道比她更加失魂落魄的身影蹒跚着经过窗外,方语觉得那身影很是眼熟,放下信件追了出去。

     是王寡妇。

     “哑巴……她……也不回来了么……” 王寡妇失去了昔日俏寡妇的风采,木讷讷地盯着方语。

     她全身臃肿,肚子高高隆起,披着几件不知道哪儿捡来破烂衣裳,自从被公婆发现怀孕的事,她就被赶出了家门。

     她公婆只要她说出奸夫的名字再药掉肚子里孽种就还认她这个媳妇,可任凭他们怎么拳打脚踢,她硬是咬紧牙关不肯吐半个字儿。

     村里的老人说要把她拖去浸猪笼,闹腾半天,没人敢动手。

     他们就任由她在街上游荡,捡点残羹剩饭过活下去。

     只有方语偶尔接济接济她。

     方语曾让王寡妇说出周筠的名字,她狼吞虎咽下去一口馒头,噎了半天,才开口了,语气里满是对未来的期盼: “小筠念完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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