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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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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嘉不言声儿,直到涂完药膏子,她都不抬头,只是偶尔深吸几口气,看着就叫人难受。

     正和帝皱眉,动作柔之又柔地替她穿上里衣:“忍忍,这玉兰膏子里添了老红神,还有许多不常见的好东西,两日这肿就该消下去了。

    ” 等他抬起静嘉的下巴,才发现这蠢货眼泪已经糊了满脸,显然还是委屈。

     “你……”正和帝皱眉,又想训斥。

     静嘉蓦地抱住他明黄色的腰封,将脑袋埋在他云锦龙纹便袍上,哭得声音发抖:“所有人都叫奴才忍忍,奴才忍了十几年,还要忍多久?” 皇帝到口的训斥噎在了嗓子眼儿,过了会儿,他才僵硬抬起手轻轻摸在她柔顺黑发上:“这次在朕怀里哭够,以后不许再哭,宫里容不下眼泪。

    你要记着,无论何时你先对别人脆弱,就等于把脖子放别人手心里。

    朕希望你明白,忍耐和柔弱也能成为刀剑,用对了地方,才能在你希望的时候杀别人个片甲不留。

    ” 静嘉抬起头,声音沙哑的厉害,却也软得叫人心疼:“求万岁爷赐教,奴才愿为万岁爷的刀剑,只要能保住宝赫和杜若的命,奴才万死不辞。

    ” 枯坐大半天,她明白了个道理,既然一定要做别人的爪牙,她为何不做天下最尊贵之人的爪牙?待得她爬上凌霄,万人之上,即便有无可奈何,起码能护住自己在意的东西。

     此刻,她毫不犹豫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放在皇上手心,用忍耐和柔弱铸就利剑,只待替自己杀出条凌云梯。

     这世间并无救赎,谁也不值得依靠,哪怕眼前看似温柔的九五至尊,也不过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

     那又如何呢?若是信命,她如今尸骨都该烂在安塔拉族陵旮旯里了,想活下去,她就得把那些个非要算计她的一个个都踹进深渊,与天挣命。

     皇帝靠在被褥上,不动声色挪动了下让她靠得更舒服点,随即被褥上的尘味儿窜进鼻尖,让他心里怒火忍不住拱得更高。

     内务府当的好差,前朝时先帝不管事,如今内务府那些包衣以纳喇氏为首,倒是成了连他都轻易动不得的隐患。

     “如今后宫的局势,你知道多少?”心里算计着静嘉的用处,皇帝靠自己强大的自制力忽略她呼吸打在身上引起的骚动,淡淡问道。

     静嘉思忖了会儿,哑着嗓子低低回话:“容妃的阿玛定国公,如今驻守西南边境,德妃祖父乃领侍卫内大臣主领皇宫禁卫,慎嫔的祖父为大理寺正卿,掌天下刑狱,其父纳喇费馨继任内务府总管,如此一来,除了关尔佳因为是太后母家,底气更足些,倒勉强呈三足鼎立之态势,万岁爷英明。

    ” 若非正和帝善于平衡,外乱且不说,内里定是要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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