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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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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风格的桌椅上,聊天喝酒。

    没有那些嘈杂的音响,没有那些嬉皮士的酒后狂叫。

    当然来这里消费的费用也不是普通消费者所能承受得起的。

    这里一杯啤酒价格是普通酒吧的三倍,但伍子荣喜欢来这里消费。

    它就像一个过滤器一样,使得这里的酒客都看上去那么的彬彬有礼,不像普通酒吧里那些满嘴粗话而又时常惹事生非的酒客那般粗鲁。

    当然这里也不乏高级妓女在其间拉些酒客,到酒吧后面的夜店里做点并不光彩但挺快活的交易,以及一些寂寞的白领男女或寂寞的金领男女来此找一夜情。

    伍子荣也来这里玩过一夜情,对那些事情,他有过经验之后觉得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当然他玩一夜情向来不滥交,不会跟那些没素质的女人玩。

    他玩一夜情不是为了性而性,也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一种心理上和生理上的需求,是为了寻找一种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安乐感觉,一种让自己心理和生理都不再浮躁的安乐感觉。

    他在这里认识过几个挺不错的女人,有时候他们还会重逢,有两个事后还成了挺不错的朋友。

    这些事情绝对不像那些卫道者说得那么可怕,相反他觉得这还能让他从中得到对爱情、对情人宽容和自由的心智,他认为这才是真正的性解放和爱情自由。

    他欣赏萨特的“情去人走,无责任可言”的爱情观,这才是爱情的自由,这才是爱情的宽容。

     伍子荣将车停到梦园酒吧的停车场内,他看见阿昌的金钢轿车已经停在停车场内。

    这辆快要送进汽车回收场的吉利金钢,是阿昌大学毕业留校做了一年版画系的讲师后从朋友手里买的二手货,但阿昌特别珍爱它。

    虽然这车一出远门就有散架的危险,只能在市内做车主的代步工具,但这是阿昌目前最值钱的财产。

     伍子荣走下车,交给停车场内的保安十元小费,然后走向酒吧的大门,推开月形的大门,里面与外面嘈杂的街头相比,显得十分寂静。

     一个认识伍子荣的漂亮女服务员上前笑道:“呀,好久不见你了,你又上哪去拍片子了吧?” 伍子荣对这个漂亮的女服务员笑道:“保密。

    ”伍子荣说完朝光线昏沉沉的酒吧大厅的散座走去。

     不要假正经(4) 酒吧已经有不少酒客,男男女女的,都是一些休闲派头。

    每个酒客都像在低语,没有音乐,隔音设备也极佳,外面的嘈杂声都被挡回了外面的世界。

    这里像一个你穿过那道月形门,就进入西欧中世纪似的,古老而又清静。

    这里的服务员都一身西欧中世纪的服式打扮,男男女女的,还染着金黄色的头发,要是鼻梁和眼睛变高和变蓝,还真的像进入了西欧的中世纪,这些洋不洋土不土的中国服务员让伍子荣虽然感觉别扭,但他喜欢这里的安静气氛。

    大厅里的光线比较暧昧,蒙蒙胧胧的视线,使人看起来有如静坐在彩色的迷雾里。

    散座上,卡座上,高台上都已经有一些顾客,有洋人也有中国人,他极目在这些顾客中间寻找阿昌的身影。

     “子荣,”阿昌坐在那边一张散座中,朝伍子荣挥手招呼道:“这里。

    ” 阿昌穿着米色的短袖T恤,显得很斯文,下身被桌椅挡住,没法看到。

    一头乌黑的平头碎发,这个发型使他显得很有男子汉的气概。

    他是一个属于早熟型的男人,在读高中时,人们就会误以为他二十岁了,他的性格跟自己早熟的外表还有一些般配,二十来岁的年纪看起来像三十来岁一样的深沉。

     阿昌跟伍子荣说过他现在还年轻,等到了三十岁他就要留山羊胡子,那样更符合他的艺术气质。

    伍子荣本来就是一个怪人,但阿昌比伍子荣还要怪,他搞不懂阿昌留山羊胡子跟他的艺术气质有什么关系。

    他想也只有等他们俩都到三十岁,阿昌留了山羊胡子从实践中去发现阿昌的所谓艺术气质了。

     伍子荣走过去笑道:“早来了。

    ” “不多久,才一杯酒的工夫。

    ” 一名女服务员走过来,她的头发被染成金黄色,穿着一种西欧中世纪的连衫长裙,她礼节性地问伍子荣:“先生您好!请问您要点什么?” 伍子荣点了啤酒和一些果点。

     “家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吧?”阿昌喝着啤酒问伍子荣。

     伍子荣不想跟他谈家里的事情,因为那些事情一提起就会使他头痛。

    他找不到解决的办法,面对家里最近发生的悲剧,他只能选择像一个胆小鬼一样逃避。

    尤其是他看到他妈妈为了家里的事情烦恼成像个疯婆子一样,满心是复仇的想法,他更加不愿意为那些家事浪费自己的精力;因为他无力阻止什么,也无力改变什么。

    他觉得自己这种境地跟莫尔索一样:“一切都在没有我的干预下进行着。

    我的命运被决定,而根本不征求我的意见。

    ”他想起王小波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既然上帝跟人类开玩笑,我们也象费马一样跟这世界开开玩笑吧!让满面愁容的真理转为有趣的幽默,从某种程度上说,苦难的人生更需要娱乐。

    ” 他今晚出来玩只是为了娱乐。

    那些被人们认为正经的话题,他觉得太清晰太正经反而有问题。

     他喝完一口啤酒,说:“今晚我们不谈这些,我们喝酒谈别的,这些天我都快闷死了。

    ”他端起酒杯朝阿昌碰杯。

     他们俩碰完杯都喝起酒来,他们俩有些天没这样聚在一块了,好像变得有些陌生似的,一时间找不着话题,都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但他们俩都不想贸然去问破对方的心思,因为没准那心思一旦被人问及,就会使拥有那份心思的人产生痛苦或别的不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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