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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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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疯了,她真的疯了。

    她不是我的母亲,她是魔鬼,一个魔鬼附体的女人,不!她不是我的母亲!”伍子荣痛苦地望着自己的母亲,他不敢相信这一切,他害怕这一切。

     伍子荣一听到复仇两个字,这两个沾满鲜血的字眼,它不应该跟他联系在一起。

    他的心紧缩地痛苦了,不!是心碎了,是心碎在鲜血里了!复仇!他无法想象这个可以使他心碎在鲜血里的魔咒会跟一向疼爱他的大哥有关系。

    他痛苦而又恐惧地抓住母亲的手,问道:“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

    妈,大哥为什么要向我和你复仇!我们是一家人啊,我们哪来的仇恨啊!妈,你快告诉我原因!” 母亲面对单纯而又善良的儿子,一时间,她不知道如何将自己跟这个家庭的悲剧和复杂的内幕道出来。

     她揩了揩眼泪,像才发觉自己这样歪坐在地毯上如同一条被击败的母狗一样难受,她的腿发麻了,但她的心却猛然醒觉了什么?她把儿子猛烈地推开,她心里的秘密又一次紧密地关闭在自己的灵魂深处,“让它们腐烂吧!让它们化作无尽的报应折磨我吧!”她害怕让自己的儿子发现。

    她痛苦地撑起身子坐回沙发里,她害怕直视儿子痛苦而又急切询问的眼神。

     她叹了一口气,说:“你刚回来,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呆会儿我带你去拜祭你爸爸。

    ” 她一时间还没有想好如何来回答儿子的问题,便用这个借口来搪塞自己的儿子。

    她需要时间跟自己的灵魂对话,她需要时间来拷问自己的灵魂该不该让自己的儿子知道她“谋害”了另一位母亲的秘密。

    因为那些悲剧和复杂的内幕说起来,实在太痛苦了、太复杂了! 卖身(1) 周冰冰等儿子离去,一个人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突然间,她觉得这间豪华的休息室静得出奇,如同一座死寂的坟墓。

     “这是一座豪华的坟墓。

    我是坟墓里的活尸体,一具被物质主义吸干血气的僵尸。

    啊,可怕啊!可怕的生活啊!你竟然如此邪恶,你用无形的魔爪将我的血气吸干却又让我对你如此崇拜。

    你是谁!你这恶魔,你是谁!”她近乎绝望地追问着自己心灵深处的那个声音。

     但她却没有得到回答,那个声音似乎已经死去或者还被她囚禁在灵魂里的某个无法自由显现的密室里,不,是秘密的囚窒,那里面囚禁的人是她自己。

    她的眼前忽然间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伍兴前妻张小翠的身影。

     张小翠的身影是一道风景,是一道让她害怕、痛苦、羞愧、忏悔的风景,但同时也是一道让她憎恨的一道风景。

    她始终觉得她是被张小翠那一耳光打进了伍兴的怀里,是张小翠逼她抢走张小翠的幸福。

     “不!张小翠的幸福不是我夺走的,她原本就没有幸福。

    伍兴根本就不爱张小翠,那个为了丈夫牺牲了青春为了家庭牺牲了自由的女人,我很悲怜她,可我很恨她。

    ”她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

     “贱货!”张小翠愤怒地甩了周冰冰一记耳光,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的。

     张小翠当年给她的一巴掌,此时她还仍然感觉火辣和羞愤。

    人生有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充满戏剧性,在你复仇的时候没准你帮仇人制造了伤害你的借口。

    张小翠当年当着厂里众人的面打周冰冰,肯定不会想到,她那个复仇恰恰是促成周冰冰跟伍兴走到一起的关键点。

     这些事情我们应该从周冰冰高中毕业进南特酒厂说起。

    那年周冰冰高中一毕业,她爸托关系将她弄进南特酒厂做化验员。

    伍兴看上了周冰冰,这个纯情美丽的少女让他神魂颠倒,年过不惑之年的伍厂长为了一个小姑娘害上了相思病,这点在明眼人眼里一看便知。

    可是单纯的周冰冰却起初不知道,因为伍厂长可以当她的爸,单纯的姑娘没有想过可以当她爸的男人也会对她心怀不轨。

     伍厂长经常到化验室去找她聊天,也是找一些关心下属工作的借口去的。

    八十年代初期的人,再怎么流氓也不敢跟现在的流氓说我是流氓我怕谁,那时候流行伪君子,不流行流氓。

    周冰冰像小姑娘对大叔叔一样对待伍厂长的关心,她从小在熟人的乡村社会里长大,大叔叔与小姑娘的关系在她的眼里永远是纯洁的思想感情,不会有什么男女之别的肮脏思想感情,因为她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一来二往,周冰冰还是觉察到伍厂长对她有些鬼心思。

    周冰冰当然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儿子都跟她一样大的老男人,再说伍厂长人品也不怎么样,个子胖得像矮冬瓜,思想也侏儒,他虽然是厂长会拿笔签文件,但伍厂长连一部文学名著都没有读过,他在文化思想的修养方面除了世俗人情之外一点高雅修养都没有,琴、棋、书、画,他样样白痴。

    他发家的本钱只不过是靠他老爹当年是个八路的连长,靠着这条红路线他根正苗红地在南特酒厂混到了一个厂长。

    说真的,周冰冰打心眼里就瞧不起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土包子。

    她觉得自己的小资产阶级思想比土包子的无产阶级思想要文明要有趣,她在心里倾慕有小资产阶级思想的男人。

    她是热爱新文化新思想的文学女青年,她在高二那年向《江洲日报》投过稿,是一篇小小说,只可惜没有被报社录用,从此她再也没有写作。

    不过她的骨子里还是文学女青年,她照旧爱看一些文学作品,她理想中的丈夫即使是一个老头也应该是鲁迅那样的有风骨有学识的文化人,除此之外的老头想当她的丈夫,没门。

    再再说,她当时已经有对象了。

    所以周冰冰发觉伍厂长对她有鬼心思,便像小姑娘躲避好色的怪叔叔一样躲着伍厂长。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对象居然主动向她提出分手。

    周冰冰后来才知道,是外界很多人说她已经跟伍厂长有一腿。

    因为伍厂长经常不回家老住在厂里,而他这个习惯又是周冰冰进厂之后才开始的。

    周冰冰则居住的那个村子当年还没有纳入城区,算是远郊,离酒厂比较远,一个星期也只能回一次家,她平时也是在厂里住宿。

    这样就让外人有了更大的猜想空间。

    再加上那年月搞对象不像现在,没结婚就同居。

    周冰冰在性爱方面算是保守的女人,她爱那个男人,他们是高中同学,从高一到高中毕业,爱情之花在他们俩之间就蓬勃地生长着,但她坚持要在他娶她的那个晚上给他。

    可她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个原因她没有跟他同住在一起,让外界有了说她跟伍厂长坏话的理由,她尤其没法相信一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居然会这么轻易听信外界的谣言。

    他提出跟她分手的当天,她抱头蹲在路边痛哭。

    那个男人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卖身(2) 周冰冰叹了一口气,二十多年过去了,想起那些往事,她的心头依然闷痛不已。

    周冰冰后来觉得那件事情最应该负责任的是伍厂长,因为他当时正巧跟妻子闹僵,住在厂里,没有回家。

    他平时又经常跑到化验室去看她,还经常叫她到他的办公室谈话(其实没有什么话可谈,他总是找一些无聊的话谈)。

    旁人都知道伍厂长是个色魔,南特酒厂就这么大,他干的那点风流事,没人不知道,只是大家都慑于他的淫威不敢说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伍厂长玩的是别人家的闰女,跟他们的利益又不犯冲。

    上级领导也心知肚明,但群众不举报,上面也没人会过问。

    有一次一个副厂长想借此挤掉伍厂长,便向上级领导检举伍厂长的生活作风腐败问题,可结果那个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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