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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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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上就像是下楼取报纸一样,遥远的欧洲大陆在我这里没有什么遥远的感觉,而且十多年来我养成了生活没有规律的习惯,欧洲与中国六个小时的时差对我没有作用,因为以前去欧洲都是直飞,也就没有什么旅途的疲惫。

    这一次去美国就不一样了,我坐联航的班机,先到东京,再转机去旧金山,然后还要转机去华盛顿,整个旅途有二十多小时,这一次我深深地感到了疲惫,而且是疲惫不堪。

     我在东京转机的时候,差一点误了飞机。

    我心里只想着美国的时差,忘记了东京和北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差,当我找到登机口时,看到机票上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就在东京机场里闲逛起来,一个小时以后才慢慢地走回登机口,这时看到一位日本的美联航职员站在那里一遍遍叫着“圣弗朗西斯科”,我才想起来日本的时差,我是最后一个上飞机的。

     九个小时的飞行之后,我来到了旧金山,为了防止转机去华盛顿时再发生时差方面的错误,我在飞机上就调整到了美国时间。

    当时我想起来很久以前读过王安忆的文章,她说从中国飞到美国,美国会倒贴给中国一个小时。

    我在手表上让美国倒贴了,指针往回拨了一小时。

    在旧金山经过了漫长的入境手续之后,又走了漫长的一段路程,顺利地找到了联航国内航班的登机口,我的经验是将登机牌握在手中,沿途见到一个联航的职员就向他们出示,他们就会给我明确的方向。

     然后我坐在去华盛顿的飞机上,这时我感到疲惫了,当我看了一下机票上的时间后,一种痛苦在我心中升起,机票的时间显示我还要坐八个多小时的飞机,而且我的身旁还坐着一个美国大胖子,我三分之一的座位属于他了。

    我心想这一次的旅途真他妈的要命;我心想这美国大得有些过分了,从西海岸飞到东海岸还要八个多小时,再加一小时差不多是巴黎飞到北京了;我心想就是从哈尔滨飞到三亚也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我在飞机上焦躁不安,并且悲观难受,有时候还怒气冲冲。

    四个多小时过去后,飞机驾驶员粗壮的英语通过广播一遍遍说出了华盛顿的地名,随后是空姐走过来要旅客摇起座椅靠背。

    我万分惊喜,同时又疑虑重重,心想难道机票上的时间写错了?这时候飞机下降了,确实来到了华盛顿。

     在去饭店的车里,我问了前来接我的朋友后,才知道华盛顿和旧金山有三个小时的时差。

    这位在美国生活了十多年的朋友告诉我:美国内陆就有四个时区。

    第二天我们在华盛顿游玩,到国会山后,我说我要上一下厕所,结果我看到厕所墙上钟的时间和我的手表不一样,我吓了一跳,心想难道美国国会也有自己的时区?这一次是墙上的钟出了问题。

    美国的时差让我成为了惊弓之鸟。

     五天以后,我将十二张飞机票放进口袋,开始在美国国内的旅行。

    此后每到一个城市,我都要问一下朋友:“有没有时差?” 一九九九年六月三十日 耶路撒冷&特拉维夫笔记 二〇一〇年五月二日耶路撒冷国际作家节的欢迎晚宴在MishkenotSha’ananim能够俯瞰旧城城垣的天台举行。

    佩雷斯步履缓慢地走过来,与我们挨个握手。

    这位中东地区的老牌政治家、以色列的前外长前总理现总统的手极其柔软,仿佛手里面没有骨头。

    我曾经和几位西方政治家握过手,他们的手都是一样地柔软。

    我没有和中国的政治家握过手,不由胡思乱想起来,觉得中国政治家的手可能充满了骨感,因为他们有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佩雷斯离去后,作家节的欢迎仪式也就结束了。

    我借助翻译和美国作家罗素·班克斯、保罗·奥斯特聊天,这两位都没有来过中国。

    罗素·班克斯说,他有个计划,死之前必须要做几件事,其中一件就是要来中国。

    我问他打算什么时候来,保罗·奥斯特在一旁大笑地替他回答:“死去之前。

    ” 二〇一〇年五月三日作家们在导游陪同下游览耶路撒冷旧城,排程上写着:“参加者请携带舒适的步行鞋和一顶帽子,请衣着端庄。

    ” 昨天国际作家节的新闻发布会上,来自欧美的作家们猛烈抨击内塔尼亚胡政府破坏中东和平。

    今天中午聚餐时,作家节主席乌里·德罗米高兴地说,虽然他本人并不完全赞同这些激烈言辞,可是因为国际作家都在猛烈批评以色列政府,以色列的媒体纷纷大篇幅地报道了今年的作家节,所以很多场次朗诵会的门票已被抢购一空。

     下午从耶路撒冷驱车前往死海的路上,看到有供游客与其合影的骆驼,其中一头骆驼只喝可乐不喝水。

    没有喝到可乐,这头骆驼就会拒绝游客骑到身上。

    这是一头十分时尚的骆驼。

     我和妻子躺在死海的水面纹丝不动,感觉身体像救生圈一样漂浮。

    我使出各种招数,想让自己沉下去,结果都是失败。

    我发现在死海里下沉如同登天一样困难。

     二〇一〇年五月四日今天的安排是“参观边线博物馆的现代艺术巡回展”。

    这家博物馆位于别具一格的边境线上,一边是现代的西耶路撒冷,一边是旧城。

    博物馆董事兼馆长RafiEtgar先生有些失望,仍然热情地陪同了我们,详细解说。

     一位埃及翻译家将一位以色列作家的书,从希伯来文翻译到阿拉伯文,在埃及出版后遭受了很多恐吓,甚至被起诉到法庭上。

    他偷偷来到作家节上,与那位以色列作家形影不离。

    为了保护他,作家节主办方和以色列媒体只字不提他的名字。

    他英雄般地出现在耶路撒冷,然后小偷般地溜回埃及。

     这位埃及翻译家和那位以色列作家都是年近六十了,两个人见到我就会热情地挥手。

    我感到他们就像失散多年的兄弟在耶路撒冷重逢,他们确实也是第一次见面。

    中东地区的真正和平至今仍然遥遥无期,可是这两个人的亲密无间让我感到,文学在中东地区已经抵达了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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