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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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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涌。

     最后我终于站在那栋古老破败的筒子楼前。

     李迟舒的家在五楼,我们沿着楼梯一折又一折地走,楼梯外露的铁扶手锈迹斑斑,指尖敲打上去能听见铁皮内沉闷的回声。

     “三楼住的是一个捡垃圾的奶奶,还有她的孙女,很乖。

    ”李迟舒爬得很快,眼中神采奕奕,一边走一边喘着气给我介绍,“四楼以前住的是一个哥哥,小时候还给我他的自行车,后来他们一家搬走了,现在没人住……我家到了。

    ” 他从包里找钥匙的当儿又偷偷看我,话里终究存了些藏不住的局促:“我家……有点乱,你” “没事儿,”我跟他说,“再乱都不会有我房间乱。

    我房间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 护敌一百,自损八千。

    但这话显然让李迟舒轻松了一点。

     不管他信没信,总之是笑了,用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打开了老旧的红漆木门。

     家里几个月不住人,阳台的瓷砖上落了层树叶和厚厚的白灰。

    但门口的洗衣机、板凳还有几个盆桶,甚至连衣架都摆放得相当整齐,连水桶的提手和衣架挂钩的方向都很一致地朝向一边。

     李迟舒曾经告诉我他在学生时代很喜欢做家务,尤其是洗衣服、扫地、拖地。

     这是让他在大脑必须休息时让自己避免无所事事的绝佳方式,做家务能让放下正事的他不会产生浪费时间的焦虑感。

     这样逃避焦虑的方法一直被他延续到往后很多年即便他本就不该为此焦虑。

     家里的沙发由一层破了几个小洞的床单盖着,李迟舒扯开床单,让我在沙发上坐:“你,你等我一会儿。

    ” 他转身走近房里,我像个跟屁虫一样撵在他后头,在他进入房间时礼貌性地止住脚步,靠在门框上等他出来。

     李迟舒的房间也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两个床头柜和一张书桌。

     窗户是最老式的五颜六色的花窗,底部有个窗栓和钩子,窗栓插掉皮的红木窗框里。

     窗子下的书桌上有个塑料台灯,桌下一张板凳。

    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张结婚照,我想那就是他的爸爸妈妈。

     我凝目瞧着照片里拿着塑料捧花笑看镜头的人,在心里默问:这次我来早一点,你们能不能保佑保佑他? 在我等待回答的这两分钟里,李迟舒已经走到原木色的床头前蹲下,打开抽屉,从最里端掏出什么倒在掌心,很快就起身走了出来。

     “拿了什么?”我问。

     李迟舒紧紧攥着手心,回到茶几边拿起我给他开的豆奶,转过来对我发出邀请:“楼上有个天台可以晒太阳……你要不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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