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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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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扼住赵雏的喉,那根顶端挂着黏液与血丝的柱体,被顺势送进他的嘴巴。

    赵雏从不受过这样耻辱,亲口尝着自己排泄之处用过的东西,铺天盖地笼来的羞耻将室内全部陈设的轮廓都化作模糊。

    润滑的液体尝起来极其恶心,仿佛舔着冰凉的石头。

    而血腥臭。

    他不怕脏,只是这样的折磨,仿佛是他自己插入自己的后穴,姿态丑陋宛如艳尸上蠕动的长虫;自己为自己身体打开荒诞滑稽的欲望,就像臭虫啃噬尸体的斑,殊不知尸斑里繁衍出新的同类;是他自己扮演一个婊子的角色,又自己作为“她”的恩客。

    兴许是诡异的心理作祟,他竟觉着那根东西在唾液分泌之下变了味道,逐渐柔软又是膨胀,真与男人的睾丸与阴茎一般,在嘴巴里愈来愈升起炽热、充盈饱满。

    黏液与血腥气中衍生出一种陌生味觉,腥得真像伤口化脓流出的黄水儿,源源不断地分泌着。

    眼前像是有青纱蒙着眼睛,看什么都是雾蒙蒙的一片青黑,而轮廓里,阴茎其上长着一个人形。

    确实是阴茎上长着人,不断折辱他的那根器官才是权利关系最真实的本态。

     他只是想,一声不吭地继续舔。

    那诡异的腥臭渗进舌根底下,他的脖颈以一个垂死般的弧度仰起,口腔以唾液为润滑,吃力地吞咽着。

    直至喉咙再也吃不进去,心脏抽跳着令他开始干呕。

    他不由得攥紧了秦娥手腕儿,到底不敢用力,冷汗湿润透了的指尖一滑,转为虚虚抓着衣袖。

    玉势掉下来的时候顺着呕出一口胃液,掺着晕开的淡红。

    脏兮兮的东西在地上滚开很远,赵雏依然抓着她,骨节扭曲得显得嶙峋,像是一掰开会折断的模样。

     秦娥垂目,痛恨地搡开他。

    他侧面摔在榻上,闭着眼帘,忽然蹦出一句蠢话: “……奴很想您。

    ” 她惊愕地望着他,并不理解经历这样凌辱之后,他仍然寂静地说着。

    于是她的手掌悄悄靠近,捧上绽开血丝的半张脸,缓慢地抚摸着脸上并不细腻的皮肤。

     耳鬓厮磨,大抵如此。

     知道这是劫后余生,赵雏低一低脸,下唇碰着她的掌根。

    这个时候的她素脸朝天,面孔苍白,额上也是覆着燥热出来的油汗,唇色有些不健康的艳红。

    她愣住了,恍惚自己像鬼端坐于森罗殿、火海间的怨鬼,沉香色的衣襟泼洒着干涸的黑。

    再往上看,多么高的锦绣领口,多么光彩的璎珞项圈……遮不住摇摇欲断的脖颈呀。

     她一哆嗦。

    赵雏阖目,仍道:娘娘舒服一些没有?奴兴许是老了,身子不如之前有用,但求娘娘不要嫌恶……几分真情假意无从辨别,往后不提。

     宝莺叩门之后走进,秦娥的影背对着她躺在帐内。

    落日已归山,窗面画着月上梧桐,只瞧她影子竟显得憔悴不少。

    小丫头想不通,还自以为请赵公公替娘娘解闷儿是做了件难得的聪明事。

    “公公走之前给您留下了药,说能用以治疗娘娘宫寒之症。

    ”她试探道,“娘娘看要不要……” 秦娥仍然背着,倦倦一颔首算是答应留着。

     宝莺退去。

    她掩面,吐了口中玉势,眼睛呕出昏黄的泪光。

     第17章十七章生离 她那缠绵幽怨的目光,那样汗津津的笑容,脸庞上银冷冷的绒毛因为凉意微微耸立……丰富的想象力比及现实更容易衍生恐惧,秦娥隐隐确信,自己那天确实有鬼怪上身。

     女人大多爱惜容貌,死掉都想着化作落花坟入香丘。

    指腹长久浸泡冰水而浮现沟壑的婆子们很知道一些秘史,传说有些娘娘为先皇殉情,甘愿开颅注入水银,以保葬入皇陵千百年后容颜依旧。

    不过,即便鬼魂有着面目全非的一张脸,宦官依然透过自己憧憬着她不是么? 床笫之间心不在焉是他奉还给秦娥的莫大羞辱,而后于她暴怒下的温驯体贴,更是为她浇了满面冷水。

    她积攒起那一点儿耐性温情的过程堪称如履薄冰,原是精疲力尽之后选择给彼此留出的一条退路,却是自己截断了两个人共同的路。

    她变态更甚地凌辱他逼迫他,同样逼疯了自己。

    吮着玉势的那张脸,浮现宛如深陷孽欲泥沼的迷恋乃至神往之情,她看得喉咙生疼,灵魂掉进胸腔的空洞隆隆作响。

    她忍耐着为他吸引的压抑感,又坚持地撕碎他的表情,正是那一瞬间,鬼怪变成了她,还是她变成了鬼怪?生离死别,一似庄周梦蝶,她与赵雏彼此折磨,即便真是撕破了脸,勉强算个生离。

    而他忘不掉的,始终只有猗兰殿一场死别。

    她艳羡的,无从追求;她恐惧的,无从摆脱。

    她试着毁灭过赵雏的愿景,告诉过他淑妃眼里生为宦官的真相,自认为驯服了他;但是中元节那一天,那位俯首与他耳鬓厮磨的人,秦娥仍然会怕:她不是真的自己!怕死固然人之常情,纯洁地羡慕一个人作为他人挚爱而死,又何尝不是一种美好而冷酷的愿望? 赵雏仰仗她的力量,却是为了最终有力量离开她。

    利益交换本是情理之中,肉体明码标着价钱,但是她往这段关系夹杂了太多:猜疑他且谦卑,痛恨他且迷恋,放弃他且悔过。

    尽管他的肉体分文不值,甚至需要她花很多努力来完善自以为的利益,但是不服输的一颗爱情的心永远是最珍贵,在失败里抗争的过程是爱最大化的体现,尽管永无终局。

    她觉得至少自己还有一点儿尊严留在他的面前,在他顺服地倒在她的胸膛、哀求地接纳她用玉势没入体内、面无表情地舔净她肌肤上的淫乱痕迹的那些不为人知的时刻,她只需要令自己疲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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