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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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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爷!”众侍卫惊恐。

     血溅在杜泠静的鼻梁与眼下,她已忘了呼吸。

     待她回过神,急着要去看他的伤势,却被他按住了头。

     男人坚实有力的臂膀如高耸雄伟的长城,将她安安稳稳地圈在怀抱之中。

     “别看,左不过是些模糊的血罢了。

    ” “可却钉在你身上……”杜泠静错乱到嗓音都变了声。

     他却只摸了摸她的发髻,柔声安慰。

     “无碍的小伤。

    ” 他那语气,仿佛只是一根带刺的野草,轻轻划破了他的皮肤一样。

     他还抱着她,将她护在怀中,杜泠静连动都不敢动,唯恐再弄伤他。

     直到街道周遭全被侯府侍卫清了干净,有侍卫匆促上前为侯爷清理伤处,他才松了手。

     侍卫将他围拢了起来,杜泠静无措地站在外面,直到崇平亦快步赶来。

     “崇平……” 她红着眼睛。

     崇平一眼看过去,连忙递上帕子。

     “夫人莫怕,属下这就护送侯爷与夫人先行回府。

    ” 已有部分侍卫前去追凶,但因事发京城之中,又太过突然,而城门尚未关闭,眼下尚未捉到贼人。

     不过此间街道肃清,侯府侍卫层层围拢,不会再有危险。

     崇平又去看了侯爷,倒是陆慎如越过围拢的侍卫,瞧向惊到都不敢靠近他的娘子。

     “没事没事,又不是紧要处。

    ” 那暗箭射在了他肩下大臂之中,确实并非胸口脖颈这等紧要之地。

     但崇平看向伤处的血色,只见血色隐隐泛了黑。

     “侯爷……” 箭上有毒。

     但男人立时给他摇了头。

     不要当着夫人的面提及。

     崇平会意,转身叫了马车近前,亲自扶了侯爷上车,又接了夫人上来。

     马车往侯府驶去,杜泠静一直盯着他的伤口。

     “还在出血。

    ” 血把刚绑上的白布带全都染红了。

     她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陆慎如不让她看,她却非要看。

     男人无奈。

     “皮肉破损当然会出血,难道泉泉你盯着看,血就能止住?那可比神丹妙药还厉害。

    ” 他跟她笑,浑然不当做一回事。

     杜泠静眼泪却啪嗒落了下来。

     他怎么还有心思说笑? 陆慎如却“呀”了一声,“怎么还哭了?” 他抬了那尚好的手臂给她擦拭了眼泪,马车吱吱呀呀往侯府而去。

     “我身上这么多陈伤旧疤,娘子又不是没见过?再深的伤,总有好的一日。

    ” 他笑起来,“等到明岁今日,你再看我肩上此伤,早就长平了。

    ” 既是注定会长好的伤口,又有什么可伤神的? 杜泠静讶然向他看去。

     他总把过去丢给过去,把未来交给未来,练就一身铜筋铁骨,阔步行在世间,什么都不怕。

     可是当下,就此时此刻,他就不疼吗? 而未来会如何,他又怎么能确定? 杜泠静的眼泪越发落了,他“哎呀”着不住替她擦泪。

     “别哭,别哭……” 但杜泠静的眼泪总是流。

     他本可以,不受这伤。

     …… 永定侯府。

     杜泠静见太医竟磨了刀前来。

     这次来的不是更擅内伤的温和的李太医,而是一位不苟言笑的王太医。

     王太医上来便道,“箭上有毒,得给侯爷割些血肉下来。

    ” 这话一出,陆慎如便向他娘子瞧了过去,果见她睁大了一双水眸,眸色发颤。

     男人无奈,只怕王太医又说出什么,赶忙叫了崇平。

     “送夫人回内院。

    ” 但她却握了他的手,“我不走。

    ” 她不肯走,手下那点力气只够把她自己的手捏到发白,传到他掌心里却痒痒的。

     陆慎如心下软软,不禁翻手亦握了她。

    她可太多日子不肯跟他这样亲近了。

     但他还是道。

     “回去吧。

    若你过会见到割下来的血肉吓昏过去,太医是先治你,还是先治我。

    ” 他劝了他娘子,不想王太医接了他的话。

     “下官带了学徒,可以帮忙把夫人扎醒。

    ” 陆慎如:“……” 王太医其实不用说这么多话。

     且他也不想让他娘子挨针。

     可杜泠静却道,“我不晕血,并不会被吓昏。

    ” 但她会落泪。

     本来眼睛就不好,一直落泪可怎么得了? 陆慎如只叫崇平,“送夫人回去。

    ” 杜泠静不要走,他却已松开手,轻轻推在她腰间。

     崇平上前。

     “夫人回去吧,您在此间,侯爷会分神的。

    ” 那箭钉得极深,上面更是还涂抹了毒药,想要清理干净可不简单。

     杜泠静再不敢让他分神,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去。

     杜泠静立在门外的廊下没回内院。

     暂住侯府的幕僚都涌到了远岫阁来,崇安瘸着腿让他们都不要吵闹,“太医在给侯爷看伤,诸位先生安静些!” 接着就有人来传信,道魏琮和年嘉也闻讯赶过来了,从另一路赶来的还有魏玦。

     三人在侯府门口遇了个正着,天黑着,年嘉听闻有刺客暗箭射去静娘,却伤了侯爷,一时顾不得世子,小跑着往里面来。

     院门前,砰然撞到了一人身上。

     那人却在一瞬间,极快地握住她的手臂,稳住了她的身形。

     年嘉抬头看去,院门口的气死风灯映着男人眉宇压下的眼眸。

     是魏玦。

     她立时向后推了一步,他却莫名地还握着她的手臂,待她讶然看去,他才缓缓松开了他。

     他脸色微微泛白,似是重病未愈的样子,同之前再不一样。

     年嘉不知他是怎么了?难道也中了暗箭受了伤? 思绪一闪而过,她听到身后世子的脚步声近前,立时转了身去。

     她再没同眼前的人说话,只回头叫了一声,“世子快些”,便进了院中。

     魏琮大步到了门前,魏玦看到了他点头行礼,魏琮只瞧了从弟一眼,“嗯”了一声,没说什么旁的,跟着年嘉的脚步进了院里。

     魏玦低垂了眼眸,也进了院中。

     兄弟二人由崇平引着往厅里去了,年嘉却找到了杜泠静。

     她见静娘一直守在侯爷门外的廊下,夜里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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