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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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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日理万机的陆侯爷,也有闲暇同我们往后院吃茶吗?” 杜泠静又察觉那目光远远地从她脸上掠过。

     他嗓音比平日要低。

     “我就不去了,郡主请便。

    ” 他在回她的话,但目光却禁不住地黏在她身侧的人身上。

    年嘉眨眨眼睛。

     这两个恐怕是不对劲…… 但男人很快转身走开,她们也去到了提前收拾好的明沁阁里。

     窗子推开,春暖的风裹挟着花香吹进来。

     “静娘,像不像从前咱们在宫里?” 杜泠静亲自给她沏了茶,倒在杯中递过来。

     她说像,“那会先皇后娘娘和太妃娘娘,也是带着我们在水边吃茶观景。

    ” 回忆开了条狭口,年嘉立时滔滔不绝起来,她说起以前在宫中耍玩的事情,简直犹在眼前。

     杜泠静思绪也跟着她飞了起来,那时候的京城,好似和眼前这座城完全不一样。

     年嘉倒是从小便是这种滔滔不绝的性子,不过那会,杜泠静想起一些事,年嘉那是开口三句话里,必有一句与魏玦有关。

     那时她虽然与魏玦没见过几次,但因着年嘉,她对那位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却丝毫不觉陌生。

     但此时此刻,年嘉回忆着过往宫里的日子,说了许多话,可再没有提过魏玦一句。

     好像那个她儿时最亲密无间的人,从不曾在她生命里存在过。

     杜泠静有种说不出的酸酸的感觉。

     似乎当年所有人都以为年嘉会嫁给他,连先皇后娘娘都以此打趣年嘉,而蒋太妃娘娘在旁并不反对。

     可等他们都长大了,真正到了议婚的年岁,她远在青州,却听说年嘉嫁给了魏玦的从兄、忠庆伯世子魏琮。

     非是皇上强行赐婚,而是两家商议好了之后,一道去皇上面前为二人求来的圣旨。

     有传闻说,魏玦是皇上的舅家表弟,而年嘉是皇上侄女,皇上不登极也就罢了,登极之后辈分相差颇为不恰,此事便没能成。

     也有人说,魏玦一家本是忠庆伯府的旁枝,但因为皇上登极,魏玦的父亲作为国舅,被封信云伯之后,他母亲保国夫人便瞧不上遗腹女出身的年嘉,认为她没有依仗,无益于魏玦日后前程。

     还有人说,年嘉在魏氏两兄弟之间摇摆不定,魏玦干脆将她舍了。

     到底是何原因,杜泠静到现在也不知道。

     她只晓得魏玦至今还未成亲,他母亲保国夫人为此焦心不已。

     年嘉没有提及魏玦一个字,反倒提及了她如今的夫婿魏琮。

     这位世子一直在西北边关率兵坐镇,他先是更加西北的陕西行都司,后来因为荣昌伯府杨家的事,陆慎如将他调去了宁夏。

     “世子这次伤得真是不轻,我见到他的时候,他闭目躺在床上,我都以为我要当寡妇了!” 他们二人成婚三年还没有孩子。

     杜泠静让她不要乱说话,年嘉跟她说话倒是不在意这些。

     “好在是救了过来!这次回京休养一阵,正好找几位太医好生调理一番。

    ” 她说着嘟了嘴嘀咕起来。

     “都怪陆慎如,世子在甘肃好好的,杨家出事,荣昌伯爷更该在前立功才是,他倒好,非要把世子调去宁夏,世子还没熟络过来,就被鞑子突袭,真是无妄之灾!” 她对陆慎如十分不满。

     杜泠静闻言不禁轻叹一气。

     年嘉却道,“静娘你叹什么气?陆慎如做的好事同你可没关系。

    ” 她说着,忽的问了她一句,“怎么?你还挺在意他?” 年嘉想到两人之间奇怪的状态,探究着又眨了眼睛。

     但杜泠静摇了头。

     年嘉见她不想多少,便道。

     “也是,你们才成亲半年。

    我同世子都成亲三年了,我与他也不熟悉的。

    ” 她说魏琮在甘肃坐镇边关,他们二人婚后的府邸却设在西安城里。

     她道,“西安那些高门无趣得紧,一时来巴结我,一时又怕我看不上他们,相处极为难受,还有秦王府那些人,我没一个能说得来。

    初初去时还新鲜,后来无聊到我都想去甘肃了。

    ” 杜泠静问她,“怎么没去甘肃找世子?” “还不是那地界风沙大的吓人,鞑子也不安分。

    我不想去吃沙,他倒也没说什么。

    ” 但成婚三年,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过年嘉似乎对他这位夫婿,无有什么不满。

     年嘉只说自己真要把陕西的山爬了一遍了,“无聊死了,这下终于回京来了!” 她问杜泠静,“你在京可都见了旧时的友人?” 杜泠静跟她笑着点头,说见了扈家兄妹。

    年嘉也听闻了邵伯举的事,啧啧两声,“他那探花,当了还不如不当,硬生生失了前路。

    ” 杜泠静也是这等感觉,她说又见了些拂党旧友,年嘉倒不认识了。

    但杜泠静看了她一眼,还是道了句。

     “魏指挥使年后也回了京城,听闻我大婚,还送了四部宋本的重礼。

    ” 魏玦也刚回了京,年嘉与他都在京中,早晚是要碰见的。

     杜泠静提了这么一句,见年嘉眸光轻轻一颤。

     飞扬的郡主此刻眸色沉落两分,极轻地“哦”了一声,没了方才的兴奋,只淡淡道了一句。

     “他的事,我许多年未曾听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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