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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一个故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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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外的叶惊秋站在那里,看着她们。

     他穿着一身藏民的袍子,带着藏民身上那些串子,面孔干净,眼神清澈。

    他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们会来,因为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惊讶。

     十几岁到三十出头,隔着十几年的光景,少男少女穿越了时间的丛林,相见了。

     我操。

     故人相见原本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戏码,但这个人是她们少女时代很特别的朋友。

    她们跟叶惊秋在校门口、后海边上、胡同里发生了很多很多故事,那些充斥着激烈冲突、厌恶,但又彼此关心、懂得的日子,一下子就回到了人的脑海中。

    陆曼曼都快哭了,她率先冲了上午,到叶惊秋面前,推搡他肩膀一下,带着哭腔说:“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我没看错!叶惊秋,你小子没死啊?” 叶惊秋阿弥陀佛一声,生生受了陆曼曼几拳。

    他跟陆曼曼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高考结束的那天。

    俩人在一个考场,陆曼曼考完后问他:“会不会啊?我看你的笔一直没停。

    ” “我在卷子上画画。

    ”那时的叶惊秋说。

     陆曼曼就打他:“你有病啊叶惊秋!” 陆曼曼总打叶惊秋,叶惊秋惹司明明她打他,叶惊秋没惹司明明她也打他。

    叶惊秋就像陆曼曼的解压神器,有事没事拍打叶惊秋两下,神清气爽。

    这习惯在十几年后自动觉醒,在他们见面的一瞬间,她就按捺不住。

     陆曼曼打够了,又拥抱了叶惊秋。

    这下她真的哭了。

    她抽泣着说:“叶惊秋,怎么会有人像你一样,说放下就放下,说消失就消失啊?你那时才几岁啊?你怎么能够放下啊?” “叶惊秋你到底管不管别人死活啊?”陆曼曼几乎从未这样真诚地哭过。

    她平时哭泣是为发泄,嚎啕大哭最能发泄情绪,但只是为发泄。

    而当她真正伤心的时候,反倒会收敛。

     退回到她们离家出走去昌平县城的那一天清晨。

     陆曼曼背着书包坐在学校门口的石墩上,远远看着叶惊秋耷拉着脑袋来上学。

    少女藏不住心事,脸上绽开了笑容。

    那时她喜欢一个人,就是忍不住跟他作对、较劲、看他不顺眼。

    但见到他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开心。

     她朝叶惊秋跑过去,书包在她背后被甩来甩去,到了叶惊秋跟前问他:“看没看?”她昨天放学时候往叶惊秋书包塞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上面没写什么,是她胡乱抄的歌词。

     叶惊秋说:“什么?” “歌词啊!” “没有歌词。

    ”叶惊秋回答她,而后把书包丢给她:“我昨天到家后都没打开,不信你看看。

    ”陆曼曼不信,打开书包,果然没有那张纸。

    再翻他的作业本,他连作业都没写。

    陆曼曼将书包还给他,歪着脑袋思考:难道塞错了吗? 那时的叶惊秋小声对陆曼曼说:“我又给自己占卜了,我三十岁那年会死的。

    如果我不死,我也会出家。

    陆曼曼同学,我想我这辈子无缘男女之情了。

    ” 陆曼曼心里凉了半截,她不肯相信叶惊秋的话,怎么会有人在十几岁就预感自己三十岁要死呢?怎么会有男孩在十几岁就断定自己这一生断情绝爱了呢!他们才十几岁啊! 她那一整天心情都不好,当司明明突发奇想说要离家出走的时候,二话没说,骑着车就跟她走了。

    那时的昌平县城太远了,好像远在天边,陆曼曼一边骑车一边想叶惊秋:叶惊秋真的会死吗?他为什么要那么说呢?他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编出那么恶毒的话来骗我呢?直接拒绝我也不难啊。

     她满是困惑。

     那天的陆曼曼在路上摔倒了,在司明明和张乐乐决定冲刺的那段路上。

    她的车轱辘压到了一块石头,车身不稳,向一边倒。

    她诶诶诶地叫,试图用自己的长腿支住,却还是摔了一下。

    不严重,但酸疼。

    她站起身拍拍屁股继续走,但决定再也不想叶惊秋的事了。

     此刻成年的陆曼曼百感交集,哭了一会儿不好意思了,擦了擦眼睛说:嘿,看我这点出息。

    叶惊秋你还记得我们吧? “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陆曼曼,那是司明明啊。

    ”陆曼曼说。

     “你们仨化成灰我都记得。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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